作伴
千字内练习。不打tag了，随便看看。
作伴
他于傍晚十八点五十分经过王杰希家楼下。旁边有家杂货店，他进去买烟，在等待的时间里拿出了手机，给王杰希发了条微信。“晚上吃了没？”他写，老板把烟递给他，转手拆了，塑料薄膜扔到外面大垃圾箱。然后王杰希就回了，问他在哪儿，说自己不在家。叶修叼着烟用拇指打字算了，打火机在西服外套里面的兜里，没拿出来。
他字没打完。王杰希又来了一条，说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，你来不来。
王杰希有什么朋友？他去了，地铁转三转，巷子里的小饭店。包间里八人转盘，王杰希坐在门边，右手留了个上菜的座。现在这个座是他的了。叶修把外套脱了挂椅背上，在场一半人忙着站起来敬他酒，剩下的坐在原地哼哼两声，没有需要特别介绍的。王杰希穿了件羊毛的背心，头发刚弄过，刘海掀了露出额头。随便吃吃喝喝一会儿填饱肚子，作为代价又随便地讲了一些鬼话。王杰希最近帮朋友做新游戏内测，本着感情帮的忙，做久了又有了新的感情。
他那主管朋友开玩笑：“今儿没把妹子叫来？”叶修夹了一筷子猪蹄：“你们组里还有妹子？”“你别提，”王杰希的朋友说，“技术大神，和杰希可投缘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叶修抬了抬眼睛，“那老王可得抓紧了，过了这村没这店啊？”
王杰希没什么太大反应。“还好。”他说。周围一片起哄。
局散了他们一起往外走，都没开车，王杰希去地铁站，叶修等公交。走在路上王杰希问：“你为什么那么说？”
“怎么说，”叶修懒洋洋的，人吃饱饭都这德性。“妹子。”王杰希说。
他眼皮停了停，没有动作。“想说就说了。”回答。
沉默。走到分岔路口要分别，王杰希双手插兜，灰白围巾的下摆随风晃动。“我给你个机会。”他最后说。
叶修摸到藏在西服口袋里的烟，他舒了口气，抬起头，目光落到对方眼角。“……算了。”王杰希突然改口，他往前跨了两步，“走了，回见。”
他站在原地，并没有动。过了很久露出掌心那个握了很久的打火机，点上。路上很多行人，王杰希看不见了。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，站在路边叼着烟，翻到备忘录一个个名字往下拉。电话给打过去。“陪你不好吗？”接通的那一刹他劈头盖脸问。
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“找个妹子吧。”王杰希回答。
叶修吁了一声，眼睛眯成一条缝。“没门。”他嘴里含着烟，音节糊在一起，不管那边听不听清。说完马上添了一句：“就这么呆着算了。”
“我不会一直陪你的。”王杰希说。
叶修挂了电话。天上飞过几只鸟，爪子挂在前面电线杆线上，黑黑白白，停了不动了。
他老心软。他老当坏人。这样真的不太好。
END
